“傅爸爸,，你是不是要笑死我們??？”

“我是傅爸爸小迷妹,！”

“爸爸,，你也太可愛了吧,！看《我家那閨女》傅爸爸承擔(dān)了12期的笑點,，你的笑容太治愈了?！?/p>

……

“洪荒少女”傅園慧和父親傅春昇一起上了兩檔真人秀節(jié)目,，傅爸爸因其真實的個性、自然的表達,，意外走紅,。傅園慧打趣說,，爸爸隨和開朗的個性，比自己更適合做明星,，“我爸爸這樣的寶藏男孩,，不是很多?！?/p>

雖然里約奧運會后傅春昇一直在為女兒打理經(jīng)紀(jì)事務(wù),，也接受了許多媒體采訪，但是當(dāng)自己成為新晉網(wǎng)紅——他已經(jīng)是一個親子教育領(lǐng)域的獨立IP,，不少活動,、節(jié)目邀請他單獨出席，而不是因他女兒,，“走到哪里都被人認出來,，壓力山大，不自在了,?！?/p>

他的可愛之處恰恰在于他的自在，高中畢業(yè)就自己做生意,，“一輩子沒有受過什么拘束”,，節(jié)目中他對傅園慧的愛或者是“溺愛”引發(fā)了關(guān)注和爭議，批評者說節(jié)目里“運動員女兒如同‘巨嬰’一樣被照顧著”,，喜歡的人說,，“好想跟傅園慧換個爸爸啊,！” ?

“愛小孩沒有錯,，小孩子就是要溺愛，”傅春昇旗幟鮮明,。在與本刊記者的長談中,，這句聽上去不那么正確的宣言有了更具體豐富的語境，傅爸爸的“溺愛配方”不簡單——六個月保胎得來不易的珍惜,、無微不至的呵護與思想自由,、身份平等之間的寶貴平衡，還有對女兒從事的特殊職業(yè)的欽佩與理解,。

“傅爸爸,，你可以傳授下教育女兒的心得嗎？”他在微博留言里回復(fù)了一句,，“沒有教育,，就是尊重。”

紅了之后……

人物周刊：你紅了之后有沒有感到更理解小傅了,？

傅爸爸：對對對,，有的有的，那種被關(guān)注被期待的壓力,，其實小傅很早以前就跟我說,，“我們家里的人其實不適合做明星的?！彼囊馑际俏覀兗业娜硕急容^隨性,，你看我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，如果是轉(zhuǎn)椅,，那我就會一直不停地轉(zhuǎn),，直播時導(dǎo)演都很頭疼，提醒了也沒有用,，索性不管我了,。

我高中畢業(yè)就出來做生意，一輩子沒有上過班,，沒有受過什么拘束,，好像也沒有操過什么心，就這樣嘻嘻哈哈地五十來歲了,。

人物周刊：大家可能喜歡的就是你身上這股自在勁兒,，你在鏡頭前的自在不是裝出來的。

傅爸爸：那個是裝不出來的,。我現(xiàn)在接活動或者獨立上一些節(jié)目,，也都是跟他們說好的，我就是這樣,，如果要我裝成一個什么樣子,，那我就不要做了。

人物周刊：傅園慧說,，我爸爸比我更適合做明星,，她鼓勵你去發(fā)展自己的綜藝事業(yè)，你怎么規(guī)劃的,？

傅爸爸：她是開玩笑的,，她知道我也不適合。我的重心還是在她那邊,，幫她打理一些事情,，還要把她的身體照顧好，在她和我之間,，我肯定選擇她的！在時間精力調(diào)配得開的前提下，我接一點兒工作,，都是順其自然的,，沒有什么規(guī)劃。

人物周刊：你幫助女兒接洽媒體,，甚至接受采訪,，已經(jīng)有好幾年了，現(xiàn)在自己直接走到聚光燈下,，感覺是不是還是不一樣,？

傅爸爸：壓力山大！走到哪里,，都會被別人認出來,。我們杭州人，沒事就喜歡在西湖邊轉(zhuǎn)轉(zhuǎn),，找個地方喝喝茶,，以前偶爾我?guī)「等ノ骱叄卟涣藥撞?，她就被人認出來,，要簽名啊合影啊什么的，人一多,，她就煩了,，被打擾到了嘛，覺得沒意思了,，就要走,。那時候，我總是勸她：哎呀,，人家這是喜歡你呀,，簽簽名合個影有什么要緊……

那天我跟幾個朋友一起在西湖邊，一路不斷有人跟我打招呼,，“傅爸爸”,、“傅爸爸”地喊，我也都很客氣,，趕緊答應(yīng),，沖人家也笑笑。現(xiàn)在遠遠看到有人跟我笑,，我都會微笑著回應(yīng)人家,，不想要人家失望、不開心嘛,，也許人家并不是跟我打招呼,，可能是跟我后面不認識的人，哈哈哈，但是我反正是要笑咪咪的,，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把自己當(dāng)名人了,，高傲了呀！但是這樣子,，肯定是累的,。沒人認識，多自在,。

我做酒代理生意,，飯局多，應(yīng)酬多,，最近醫(yī)生說我胃不好,，不讓我喝酒了，飯局也要推推,。以前嘛就可以直接說,，現(xiàn)在你一次兩次不去，人家就要說了,，“呀呀,，紅了呀，大牌了呀,！請不動了是不是……”

人物周刊：這算是出名后的小煩惱嗎,？

傅爸爸：煩惱也談不上。我們這個年紀(jì)了,，也不會把這個看得多么要緊,，生活嘛還是一樣的。我也算不上是什么名人,，要說名人,，傅園慧可能算得上，我不算的,。她要應(yīng)付的比我多得多,，找她參加活動的，天天都有,，我每天都能接到電話,、微信，能推掉的盡量都推了,，她參加的很少很少,。我們每一次大賽結(jié)束后，都會給她辦慶功宴,。有一次,，她在那里跟大家合影,，一撥又一撥，她說,，“我發(fā)燒了,！”我以為她夸張,，一摸額頭,，真的很燙，合影都給累得發(fā)燒了哈哈哈,，這個是真的,，做名人是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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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導(dǎo)演要瘋掉了”

人物周刊：你們父女兩個人氣暴增,，是因為你們參加了《我家那閨女》和《女兒們的戀愛》兩個真人秀節(jié)目的錄制,，現(xiàn)役運動員的時間很難協(xié)調(diào)，真人秀節(jié)目又很耗時,，能夠參加是不是很不容易,？

傅爸爸：本來我們也是不參加的，但是去年那會兒小傅剛好在杭州備戰(zhàn)世界短池錦標(biāo)賽,。她在杭州訓(xùn)練,，節(jié)目組就可以跟拍她和我們在一起生活的鏡頭，那個時候剛好她備戰(zhàn)特別苦,，壓力很大,，節(jié)目組很會做工作，就告訴她這個節(jié)目（《我家那閨女》）特別輕松,，她想干嘛干嘛,，并且還可以搬出我們的家，自己獨立生活,，這是小傅的夢想啊,，她就不想我們煩她嘛，想要獨立生活,。她還跟節(jié)目組說,，那我去蹦迪、泡吧都可以嗎,？節(jié)目組說是啊,，你想約幾個好朋友出去旅行，我們也可以支持,！

哎呀,，她就被說動了。

節(jié)目組也很激動,，覺得可以拍出中國運動員豐富的生活,。后來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上當(dāng)了,，拍了兩天之后，小傅說,，我哪里都不想去,，我要去訓(xùn)練！他們拍的鏡頭都是她在水里,，導(dǎo)演要瘋掉了,，這個怎么剪呢？拍一天都是她一個人在泳池里游過來又游過去……

人物周刊：《女兒們的戀愛》片頭里你說了一句話,，“小傅,，你需要多接觸社會”，從你的角度,，鼓勵她參加真人秀節(jié)目,，是不是還是希望她能夠有機會跳出泳池，接觸外面的世界,？

傅爸爸：的確是這樣想的,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更多人了解運動員的生活，很多人不理解他們這個特殊的群體,，很隨意地就批評攻擊他們,，其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辛苦和難處，我們真是不能對他們隨便說三道四的,。我這樣說,，不是因為我女兒是運動員，說實話,，即便小傅不是我女兒,，我也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欽佩她！不只她,，她的很多隊友,，我都很佩服，年紀(jì)很小,，那么刻苦,，取得了成績之后，可以過很優(yōu)越舒適的生活,，但他們還是要去拼搏,，我覺得他們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。

錄這個節(jié)目的時候,，導(dǎo)演組完全沒有想到,，一個高水平游泳運動員的生活這么枯燥，幾乎沒有休息放假,。導(dǎo)演拍到后來很崩潰,，說小傅你可以約下你的朋友,，我們拍你跟朋友聚會。她說,，我朋友也是運動員啊,，他們都在訓(xùn)練，我?guī)銈內(nèi)ヅ乃麄冇?xùn)練吧,！

有一集她叫了一個小姐妹出來吃飯,，那個其實是擺拍的，因為運動員要防止興奮劑,，在外面也不能隨便亂吃東西的,，所以就是擺擺樣子吃一吃。

傅園慧和爸爸參加《 我家那閨女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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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周刊：小傅進入省隊,，即將成為專業(yè)運動員的時候，你和她媽媽也沒有想到,，未來孩子將要過這樣的生活吧,？

傅爸爸：那是完全沒有想到的。小傅小學(xué)五年級的時候被省隊教練選中,，教練很客氣,，問我們當(dāng)家長的有什么要求。我們那時候完全沒有想過要他把我們孩子培養(yǎng)成全國冠軍,，我就說,，能不能讓孩子在中央電視臺上露個臉，意思就是全國比賽能不能進一次決賽,，一般只有決賽才有電視直播嘛,。還有就是能不能弄一套國家隊隊服給我們穿穿，都沒想過進國家隊,，覺得能夠有一套有國旗的隊服穿穿,，就很牛啦！當(dāng)時最在意的,，是將來不練了,，有沒有可能解決上大學(xué)的問題，因為讀書還是蠻要緊的,。

人物周刊：傅園慧學(xué)游泳的初衷是為了鍛煉身體,，但是到了競技體育這個層面，實際上很多極限是有損健康的,，你好像也經(jīng)常跟她講要“不忘初衷”,。

傅爸爸：哈哈，人家不忘初衷都是很勵志的,，就是要拼搏啊什么的,，我們不忘初衷就是不要忘了,，我們當(dāng)時送你去游泳的目的是鍛煉身體，你現(xiàn)在不能瞎拼,，把身體毀掉了,。她現(xiàn)在經(jīng)常說我，你不要拖后腿了,，不要搗亂,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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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遠有人在批評”

人物周刊：節(jié)目播出后，也有一些爭議和批評,，有觀眾說我們的運動員生活中像是“巨嬰”,，還有人批評你，說你過于溺愛孩子,。

傅爸爸：永遠有人在批評,。還有人給我微博留言，說最討厭看到我,，一看我出來,，就摁快進。我就回復(fù)這個人說,，“我很開心很快樂,，你不喜歡看我沒關(guān)系，無所謂,！”回復(fù)完我就把這個人拉黑了,。

批評、討論我覺得都沒關(guān)系,，但是不能罵人,、說很難聽的話，我其實不太理解為什么人會在網(wǎng)上那樣講話的,。我一直很想保護好小傅,，結(jié)果奧運會她忽然紅了之后，很多人喜歡她,，也有不少人罵她,，甚至說她那樣夸張的表情是裝的，我真的很難過,。開始我是不知道的,，是小傅提醒我，“爸爸,，你不要去看網(wǎng)上別人說我什么,，不要去跟人家解釋或是生氣?！?/p>

我覺得這幾年我跟她是一起在成長的,，她在節(jié)目里說自己的確是“巨嬰”,，我覺得她是故意的，一是不想多做解釋,，另一方面,，在生活中，她難得跟我們在一起住幾天,，她愿意由我們來照顧她,，享受被寵愛的感覺，也給我跟她媽媽存在感,，讓我們覺得自己有價值,。實際上，她既單純又成熟,，很多事情,，不公平不合理，我都過不去,，但她總是勸我,，“吃點虧，沒關(guān)系的,！我們就做好自己?！?/p>

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,，總是為別人考慮。因為這一點,，我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教育是對的,。

我從來就看不得小孩、女人受委屈,，被人欺負,，如果這樣就是溺愛，那我要說愛自己的孩子,，這個不是錯,，小孩就是要溺愛的，不愛孩子的人,，才有問題,。

人物周刊：節(jié)目里面有一集跟親戚朋友吃飯，因為等了很久人都沒到,，小傅很崩潰,。還有一次，你讓她錄一段話,，給一個活動致辭,，錄了幾句,，她忽然爆發(fā)了，沖你喊,，“你來錄?。∧銇?！”這是她日常會出現(xiàn)的狀態(tài)嗎,？

傅爸爸：吃飯那個其實不是節(jié)目播出那樣的，或者說節(jié)目剪輯后展現(xiàn)了部分的情況吧,。當(dāng)時是小傅的堂哥組的一個飯局,，雖然是吃午飯，但是想要他們10點多就到,，畢竟拍攝要提前交代下,，還要戴耳麥，結(jié)果他們很多人12點多才到,，節(jié)目組給他們掛耳麥,，這個肯掛了，那個不肯掛了,，小傅啊奶奶啊,，都等得急死了，肚子餓死,。

這個也不是節(jié)目組要黑小傅,，生活中這樣的情況很常見，約定好了,，別人沒有遵守時間,，我們都是需要接受的，生氣也會有的,。在我看都是正常的,，但是每個人看，看到的,、理解到的,，都不一樣。

那天她沖我發(fā)火那個,，我覺得也算不上發(fā)火,，家人之間那樣說話很正常，可能我們太真實了,。讓她錄這樣那樣的東西也太多,，煩了說一句，“你那么會說，那你來錄吧,！”也是開玩笑一樣的話,。我沒有覺得那是生氣，可能剪輯出來,，就那么一句,，感覺很像是生氣。

人物周刊：你真是一個好脾氣的爸爸,，你不在意自己在孩子面前失去權(quán)威,，沒有被足夠尊重？

傅爸爸：沒有,，為什么要這樣,？我一直很尊重她，從小就跟她是商量著來的,。大家互相尊重就好了,，不需要小孩兒對我們畢恭畢敬的。我小的時候,，父親很嚴(yán)厲,，也沒時間陪我們，父母也會吵架,，我不喜歡那樣,。

對小傅，我有要求,，她從小身體不好,，我最在意的是她的身體，要她好好吃飯,，喝牛奶，不管用什么辦法,，死纏爛打,，我也要讓她把那一碗飯吃下去，但是我從來沒有打罵過她,。要說溺愛,，那她媽媽才是沒原則地溺愛，一碗飯吃到一半,，我如果有事要走開,，讓她媽媽盯著，回來一看,，基本沒動,，孩子已經(jīng)給她跑開了。

我們家人都單純，我經(jīng)常說小傅你只有13歲,，她就說,，“那么媽媽只有12歲，我得照顧好媽媽,，不要讓媽媽闖禍,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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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接觸社會,，但不用社會化”

人物周刊：家里環(huán)境單純,，從小在運動隊又不跟社會接觸，你擔(dān)心將來小傅退役后,，缺失了社會化這一環(huán),，融入社會出現(xiàn)困難嗎？

傅爸爸：我希望她過得簡單一點,，不需要太融入社會,。

我自己做生意的，圈子很雜,，什么人都接觸,，我覺得很累。我希望小傅將來盡量選擇一個單純的環(huán)境,，不需要很復(fù)雜的生活圈子,，嫁一個老公，也是普通人,，有責(zé)任心就好了,，多要幾個孩子。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輕松平靜地生活,，就很好了,。

人物周刊：你這個想法跟她自己的規(guī)劃是完全不一樣的，她說過希望自己能夠取得一個非常厲害的成績,，退役后,，可以借助這個成績和影響力，過一個有價值有光彩的人生,。

傅爸爸：這個小孩子跟我們可能是不一樣,。我又要說了，我們們杭州人真的沒有什么追求,，不要強的,，但她特別要強。這個我也沒辦法,，她也不用聽我的,，但是我們可以商量,，就是不要弄得太累。

從她進省隊,，我就說了,，你掙多少錢，爸爸給你存著,，將來你退役,，爸爸加倍還給你。我的意思就是告訴她,，不需要她背負家庭的責(zé)任,。我沒有想到她后來能掙那么多，我給她管賬,，每半年我都給她報一次賬,，告訴她，你已經(jīng)掙了多少多少錢了,！其實也還是想告訴她,，你不需要那么累了！

她很孝順,，對我們很好,，總說爸爸媽媽，我的錢就是你們的錢,，你們拿去用吧,！我以前總是很生硬地回一句，“我不要,！我們自己的錢夠我們花的,。”現(xiàn)在嘛情商高一點了,，知道她這樣說是表達她對我們的愛,，就笑瞇瞇地說，“好的,！謝謝你呀,！”她掙的每一分錢，我都不會花的,，因為就像她教練跟我說的，“這些都是孩子的血汗錢,！”

這些錢,，我都給她存著，好好打理,，退役了都交給她,，“但是不能翻倍了！爸爸賣血也掙不來這么多?！?/p>

作為一個普通人,，真的是可以知足了，真的不用那么拼了,，但是她沒有選擇去過舒適享受的生活,，還是艱苦訓(xùn)練，這樣練,，絕對不是為了錢,！

人物周刊：雖然她是你的女兒，但是在她身上的那種爭競,、向上,，那種執(zhí)著，是你和太太身上都沒有的,。

傅爸爸：是的,，她跟我們家人都不像。我有時候晚上睡一覺醒來,，想到她,，會覺得，這個人怎么會這樣的,？

她從里約奧運會回來就紅了,，爆紅，多少拿了奧運金牌的人也不見得比她更有商業(yè)價值,。我那時候就跟她說了,，喀山世錦賽咱們也拿了兩塊金牌，奧運會銅牌,，知名度這么高,，可以了，隨便接點兒代言,，輕輕松松可以把這一輩子的錢都掙了,，以后就可以很自在很安逸地過一生。

但是她不聽我的,，她還是想要去突破自己,，每次比賽為了讓自己更投入，把自己身上抓得都是血道子,，我們看了很難過,，我跟她說了多少次了，“你不要再這樣了,！我們讓你去鍛煉身體,，你把身體弄得越來越差,，那有什么意思！”

她在節(jié)目里說我們不理解她,，那的確是常人沒辦法理解的一種狀態(tài),。

我也算是她的經(jīng)紀(jì)人，我這個經(jīng)紀(jì)人是很難做的,，她要求特別高,，有些代言啊活動啊，人家都已經(jīng)找過領(lǐng)導(dǎo)了,，領(lǐng)導(dǎo)同意的,，到了她這兒，因為怕耽誤訓(xùn)練,，她也給推了,。我真是覺得99%的人是受不了這個誘惑的，這么多錢,，接下來多好?。∷牟皇清X,。我們也只有支持她,，好在我們家人也沒什么花錢的愛好，生活上也知足,，少掙就少掙吧,。

人物周刊：現(xiàn)在的知名運動員，除了訓(xùn)練比賽,，商業(yè)活動是少不了的,，隊里不鼓勵運動員簽經(jīng)紀(jì)公司，很多時候需要家長來承擔(dān)對外溝通,，甚至給孩子做經(jīng)紀(jì)人,。你個性開朗隨和，本來也是做生意的,，幫孩子打理這些事情還比較得心應(yīng)手,，如果一個運動員自己家人不善于處理這些事情會怎么樣？

傅爸爸：那就麻煩了,！如果自己不能幫孩子處理,，交給外人，可能還要惹麻煩,。這些我們都看到過的?，F(xiàn)在真的對父母的要求也是全方位的，各種事情代孩子打理,，還要特別細心,。傅園慧有哮喘，這個是過敏體質(zhì)引發(fā)的,，我們要很仔細地關(guān)注她,，提醒她。其他家長也是這樣,，每次有大賽,，家長們都會去，既是心理上的支持,，也是多一雙眼睛,，發(fā)現(xiàn)了苗頭就及時提醒。

運動員滿腦子都是訓(xùn)練,，生活中大大咧咧,。競爭非常激烈，心理上也非常需要家長的疏導(dǎo),。跟同齡人比,，他們在吃苦精神、抗壓能力,、自制力上要成熟很多,，但在有些地方又遠遠沒有同齡人成熟，家長需要特別耐心,。

人物周刊：體育改革這個話題很熱,，從你的角度看，運動員必須常年半封閉地訓(xùn)練,，必須在讀書和競技中做一個取舍嗎,？舉國體制的投入和培養(yǎng)也帶來明星運動員的“產(chǎn)權(quán)”不明晰，對于這些問題你覺得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協(xié)調(diào)或規(guī)避,？

傅爸爸：我們肯定是舉國體制的受益者,，從進省隊，她的一切都是國家包著的,，國家還給她發(fā)工資,、發(fā)獎金，取得了成績后,，參加活動代言,，可以說，這樣的回報遠遠大于我們的付出,，這個必須承認,。

但是，是不是要一直這樣,，我說不好,，最開始是需要的,，那個時候需要集體的環(huán)境和約束，到小傅他們現(xiàn)在的水平,，自己有了驅(qū)動力,，高度自律，其實是可以有更大空間的,。但是不能說國家培養(yǎng)了我們,，我們就要自由要獨立，國家的利益這方面應(yīng)該是要考慮的,。

我一直以來都不反對回報國家,、回報集體，這里面真正的困擾是：到底是誰代表國家,？誰代表集體,？

體制的變革不是那么容易的，我們還是要盡量適應(yīng)現(xiàn)實環(huán)境,，不抱怨,，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，我們自己的心態(tài)陽光一點,，有耐心很重要,。我當(dāng)然希望越來越好，希望小傅能夠順利愉快地游下去,，實現(xiàn)自己的夢想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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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（實習(xí)記者張瑋鈺亦有貢獻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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