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文一直在建構(gòu)自己的“世界觀”。若沒有這個“世界觀”,,他便不能好好講故事,。
在《陽光燦爛的日子》里,他將世界分為大人和孩子的世界(后者又可分為水下世界,、煙囪里的世界,、通過望遠鏡看到的世界以及瞎編的世界等等),。真實世界是缺席或不完整的。其后的影片大抵如是,,在此不贅述,。
《邪不壓正》應(yīng)該是將他的“世界觀”最清晰簡潔地表達出來的:屋頂?shù)氖澜纭⒌厣系氖澜?。那是勢不兩立的世界?/p>
在他所創(chuàng)造的“世界”里,,他有自己的獨特在場。他是馬小軍,、馬大三,、馬走日……有時也不姓馬。并不是說他就是他影片的代言人,,那就太簡單了,。他有分身術(shù)。
在《邪不壓正》里,,他的第一分身自然是那個在屋頂自由奔跑的少年李天然,;但他的第二分身更加重要:藍青峰,一個神秘的老北平人,,或者說一位“假冒的父親”(他最后收回了這一身份),。他擔(dān)當(dāng)了遏止那位少年各種沖動的重任,引導(dǎo)他“下一盤更大的棋”,。他們分屬于屋頂和地上的世界,。聯(lián)想到《陽光燦爛的日子》里所表現(xiàn)的“父親不在的夏天”,你是不是覺得這么多年,,姜文一直在拍同一部電影,?
姜文還會為自己安排一個安全的位置,便于偷窺和外在于整個世界,。這次,,他將少年李天然(他的第一分身)藏在一個神秘的鐘樓里,遠遠地窺視著1937年不太平的北平,。
他幾乎像無所事事的哈姆雷特:懷抱著復(fù)仇的使命,,卻在多事之秋的北平屋檐上游走、逛蕩,,談情說愛,,誤入歧途;他始終咆哮著要復(fù)仇,,而面對仇人,,幾次無功而返,卻也并無多少愧疚,。他似乎對于身負的使命有某種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抗拒,。這種抗拒被他的兩位所謂父親成功利用,。
這個所謂的復(fù)仇故事,便在他精心構(gòu)建的兩個世界里同步展開,,并發(fā)生內(nèi)心的互相撕扯和對抗,。分屬于屋頂和地上世界的兩個女人,以不同的方式阻礙或加速他的“復(fù)仇”進程,。這使得整個故事在大部分時間里停滯不前,,也是引起坊間爭議的問題之一。
故事,,是中國觀眾的一個軟肋,。哭和笑,,則是中國電影的兩大票房制勝法寶。但在《邪不壓正》里,,他完全顛覆了過來,。當(dāng)姜文哭的時候,你會哈哈大笑,;他哭得越厲害,,你笑得越厲害;當(dāng)他最后痛哭流涕說出“是我親手殺死了他”,,你的笑聲也達到了最高點,。轉(zhuǎn)后一想,其實姜文只是在說實話而已,。
姜文也從來不想好好講故事,。從第一部影片就如此:真真假假、莫名其妙,。他有很多好故事,,他也能講好故事。但他犯軸慣了,。故事算個什么東西,?他對此一向不怎么在乎。而這一點在《邪不壓正》開頭就說清楚了:“就是為了這點醋,,我才要包餃子,。”
這次的“餃子”是所謂的復(fù)仇故事,??墒悄憧吹阶詈螅紱]好好吃上這頓“餃子”,,倒是從頭到尾先吃了不少“醋”,。是不是覺得有點虧,?
姜文是高傲的。不過好在我們有豆瓣,,可以狠狠地給他一個低分,,以表達我們走出電影院之后的受挫感。那是一種類似文藝青年喜歡的,、加西亞·馬爾克斯所描述過的,,一種愛情受挫般的“苦巴旦杏的氣息”。
也許我們應(yīng)該反思一下,,作為觀眾我們是否太過執(zhí)著于“故事”了,?電影畢竟不僅僅是“故事會”,否則我們?yōu)槭裁匆ル娪霸耗??正如豆瓣某個短評所說:出現(xiàn)雞同鴨講這種情況,,雞和鴨都有責(zé)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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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鼴鼠》(1970)
編劇,、導(dǎo)演: 亞歷桑德羅·佐杜洛夫斯基
獨行殺手“鼴鼠”和他年僅7歲,、赤身裸體的兒子騎馬漫步在墨西哥炎熱的沙漠之中。他們此行是去為妻子復(fù)仇的……一部非常暴力的影片,,融合了大量宗教寓意,,被譽為第一部具有正統(tǒng)意義的Cult電影。榮獲1972年墨西哥金羊獎最佳攝影獎,、1974年意大利阿索羅美術(shù)和美術(shù)家電影節(jié)評委會特別獎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