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初,,有出版社的朋友告訴我,,老舍的著作在今年結(jié)束后會成為公版書,,許多出版社已經(jīng)做好準備,。因為,今年距離他去世已有50年,。
我想著以老舍著作的出版作為開頭,,便找到人民文學出版社。我第一次來到此地,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仿佛是一個時間靜止的容器,,有些樓老得都成了危房??偩幨抑魅瓮鹾2ㄔ诙堑淖叩览锓撕芫?,從一個老舊的木柜子里找到了初版的《老舍文集》。她的辦公室里有各種版本的老舍著作,。其中,,《駱駝祥子》和《茶館》有“語文新課標必讀叢書”版本。入選這套叢書意味著能給出版社不錯的收益,。但王海波又感到擔憂——這會讓學生的閱讀變得功利,。王海波80年代從吉林大學畢業(yè)后,,到北京工作,,編的第一本書就是老舍文集中的一卷。
2008年,,我到北京記者站工作之后,,去看的第一場話劇就是《茶館》。那些臺詞聽上去熟悉,。大學時,,我選修過影視戲劇課,授課老師喜歡《茶館》,,他能惟妙惟肖地學習劇中人物,,把臺詞一一背出。而我所就讀的蘭大中文系,,最有名的教授吳小美,,就是老舍研究會的會長。
我記得很清楚,有一次,,吳老師開講座,,講老舍的《離婚》。蘭大一分部逸夫文科樓的階梯教室座無虛席,。門口都擠滿了人,,我隔著一堆人,站在離門口幾米外的地方聆聽,。
這次采訪,,我才第一次跟吳老師說上話。她現(xiàn)住在北京,。她相當于專門給我上了一堂關(guān)于老舍的課,。她講得最動人的地方,和她的生命體驗相關(guān),。特別是《四世同堂》,。吳老師小時候生活在香港,抗戰(zhàn)時,,香港淪陷,,家人生活困頓。此時,,她說不下去了,,眼淚流了出來。吳老師已經(jīng)83歲,。
傅光明今年51歲,,在過去將近30年的時間里,他都在研究“老舍之死”,。這題目是他的老師蕭乾給出的建議,。他研究這么多年,越發(fā)覺得歷史的真相難以接近,?;蛘哒f,歷史沒有真相,,而他最初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。
傅光明做了許多記者都做不到的事情,他采訪了許許多多當事人,,沒有人比他掌握的資料更多,。他給了我一盒DVD光盤,是他當年拍的紀錄片,,他把老舍生命最后兩天去的地方都走訪了一遍,,許多當事人是在原地回憶當年,。
我在寫文章之前,把這些地方走了一遍,。8月24日那天,,我原本有另外一個采訪,當我馬上要到采訪目的地的時候,,采訪臨時取消了,。采訪地離老舍故居不遠,我便又去了那里,,看到了人們敬獻的鮮花,,還有一些游客的留言。其中一位的留言是:“特別的日子來到這里,,感慨很多,,唯有思念。往年不復(fù),,‘太平’已平,,歷史無論如何不能重寫?!?/p>
從紀念館出來,,我去了一趟太平湖舊址,那里有一段水面,,荷葉繁茂,,人們拿著手機,在西斜的太陽下照相,。
往年的太平湖已經(jīng)填平,,那里是地鐵2號線的起點。傅光明說,,“每個人的心中保留哪怕一小塊太平湖的蘆葦,,并不是有害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