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刊記者? 王燕青?? 實習記者? 趙睿? 余子奕??

編輯? 黃劍? [email protected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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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耶·馬斯克(Maye Musk)坐在聚光燈下,，臉上煥發(fā)光彩,，服裝漂亮,、得體,。這位埃隆·馬斯克（Elon Musk）的母親在67歲成名以后,，不同的設(shè)計師會寄來很多時裝，供她選擇,，以便在演講、接受采訪的時候穿戴,。第二天,，她會把這些時裝都寄回去。

梅耶喜歡這一切,，仿佛人生在此時才剛剛開始,，而過往的經(jīng)歷都不過是序曲。她說,，每當有這些耀眼的燈光時,，她都會非常開心。

她這樣介紹自己：“我是12名孩子的祖母,，我是3位企業(yè)家的母親,。我的兄弟姐妹、父母和我自己都是企業(yè)家,。我們做的就是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熱愛的事情,。這些事情對社會有益，也讓人們生活得更舒適,。當你真的非常努力時,，你會每天享受這個過程?！?/p>

她注重自己在聚光燈下的每一個細節(jié),，有嚴格的飲食控制,，“不然我會發(fā)胖，無法維持身材”,，而身為營養(yǎng)師的她總是感覺胃口很不錯,，“很容易體重增加”。保持健康的體魄和苗條的身材讓她看起來更年輕,，更有精力,。

不外出的時候，她會在早晨吃麥片,、牛奶和水果,；上午加餐吃點酸奶和水果；午飯是一大碗沙拉,、全麥面包或者三明治,；下午加餐是水果和堅果；晚餐一般是素食,，比如土豆,、蔬菜、奶酪,。這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素食主義者,。

事實上，梅耶跟很多女生一樣,，喜歡吃甜食,。“餅干,、冰激凌,，我太喜歡了，”但是她從來不會把冰激凌放在家里,，“否則我會全部吃掉,。”她的雙胞胎姐姐看著她的食譜會問她：人們知道像你這樣保持體重有多難嗎,？

但是梅耶很開心自己做到了,，“畢竟美麗也不是自然而然的?！?/p>

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緣故,，她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四個月待在家里沒有外出用餐，更沒有長途旅行和外出辦公,。在我們采訪的當天,，她四個月來第一次戴上厚厚的口罩外出，到女士俱樂部用餐，隔著遠遠的鄰桌,，她吃了漢堡,。“那是世上最美味的漢堡,?！彼诮邮堋赌戏饺宋镏芸凡稍L時贊嘆道。一般正式的晚餐,，她會選擇吃魚,，“一條大魚，我會把吃剩下的三分之二拿回家,，然后每天晚上吃三分之一,。”

她很期待坐上飛機去任何想去的地方,，特別是中國,，“只要我能乘坐飛機，（事業(yè)）馬上就會變得特別有趣好玩,?！彼男聲度松晌摇?020年在中國出版后，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幾周登上暢銷書榜單,。

在這段不能到處飛來飛去的日子里，她并不感到焦慮,。她更聚焦當下,，不會被情緒掌控自己的計劃，“現(xiàn)在的我不會對任何事情感到不安,。”此時的她,，也沒有任何懼怕,，那些曾經(jīng)在掙扎中經(jīng)受過的煎熬、困苦好像都成了她的盔甲,。她的眼神變得平靜而有力量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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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早就應該知道的

梅耶不是總這樣受歡迎的。在自己的新書里,，“我讀到了自己作為一名營養(yǎng)師和一名模特不斷被拒絕的經(jīng)歷,。”當她口述的這一切成為圖書出版時,，她成了一名旁觀者,，“我并不想寫書。我不明白為什么我需要寫一本書?！?/p>

有人不停地在社交媒體上留言要她出書,。她想，也許自己依靠長期的經(jīng)驗得來的一些想法和建議,，確實能給困惑中的人們一些啟發(fā),，“當你老了，你會有很多才智,。畢竟,，我們在年輕時都會犯很多錯誤?！?/p>

書稿幾經(jīng)修改后,，梅耶還有些猶豫。她跟圖書編輯說,，“我們把一些（不好的）內(nèi)容刪掉吧,。”其中的一些內(nèi)容,，她的家人也是通過這本書才知道,，“我一直為了生計而奔波，我的孩子們都說,，你必須把這些困難寫進書里”,，雖然社交媒體上的梅耶是每天完美而快樂的，“但是他們（孩子們）知道我的一生都在艱難地努力著,?！?/p>

當生活在嘲笑和拒絕中時，梅耶從來不會去想“嘲笑”和“拒絕”本身,，“因為如果我去想,，我會很難過，我只能繼續(xù)前行,?！?/p>

梅耶的自我認知和管理是在一段親密關(guān)系的瓦解中實現(xiàn)的。這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刻,。她從中看到了自己的脆弱與無奈,，但憑借自己的意志和智慧，她最終在這段關(guān)系中找到了更強大的自己,。

她在新婚度蜜月的時候就遭遇了家暴,，覺得自己跟一個怪物（Errol Musk，埃隆·馬斯克的父親）生活在一起,。但是因為害怕難堪,，她對家人都開不了口訴說這一切,。很快，她意識到自己懷孕了,，覺得一切已無法挽回,，“處在不好的親密關(guān)系中，太害怕以致于無法擺脫”,，“這是很可怕的,。”

她不得不屈服于這樣的關(guān)系,，忍受著前夫的精神控制和暴力,。這讓她陷入了自我懷疑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勁？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(shè),，認同自己,，以期保持人格的獨立。而當時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離婚,，“當時南非的法律并不保護女性,，男人虐待女人不能構(gòu)成離婚的依據(jù)，也沒有成功的先例,。事實上,，當時的人們，包括被洗腦的我在內(nèi),，都有一種觀念：男性對女性實施家暴是理所當然的,，因為他們是男性?！?/p>

“如果我能早點離開,，我會的。法律需要修正,，如果法律修正了,，我可能會（更早）離婚?！泵芬叵肫疬@個時刻,。事實上，在南非通過“不可挽回的婚姻破裂”這條法律那一年,，她就開始逃離這段關(guān)系。她也為此經(jīng)歷了與前夫長達10年爭奪孩子撫養(yǎng)權(quán)的訴訟,，也經(jīng)歷了被污蔑,、被恐嚇。僅僅是應付起訴,，就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,，但她仍然覺得，“一次次走進法院，一次次準備文書,，以及一次次面對可能失去孩子的恐慌”,，也好過生活在持續(xù)的恐懼中。越是孤苦無依,，越是咬牙忍耐,，“在任何一段關(guān)系中，孤獨都好過恐懼,?！彼釛壛艘磺邪殡S著痛苦產(chǎn)生的身外物：豪宅、華服,、汽車,、飛機、船,、農(nóng)場,。

當她成為一名單身母親時，她想,，這太棒了,，“我應該由衷地佩服自己”，“而我也不應該因此被忽略,?！?/p>

當她結(jié)束這段失敗的親密關(guān)系后，她沒有因此而害怕再次擁有親密關(guān)系,，而是更好地學著在這些關(guān)系中如何自處,。“在我的孩子成年后,，我住在不同的城市,。但當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，我確實和一些人約會過,?！?/p>

通常情況下，“如果我喜歡他們,，我會嘗試著做出改變,，以便讓他們更喜歡我?！钡侨绻@種改變束縛了她,，讓她陷入自我懷疑，她會立刻保護自己,，“如果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們一直在侮辱我,，說我太瘦,、太胖、太精明,、太聰明,、太愚蠢、太丑陋……我會很受傷,。我會和他們說,，我再也不想見你了?！?/p>

梅耶會給別人看這個人的照片,，告訴他們，“這個人說我很丑,，太高,、太矮或太胖?！彼麄儠嬖V梅耶,，“他很丑啊。他怎么能說你丑,？”梅耶最后想清楚了,，“我會和有趣的人一起，但是他們并不總是那么聰明,?！?/p>

她從來沒有把這些經(jīng)歷告訴過母親，“因為我母親會說,，‘嘿,，他們在一開始就挺讓人討厭的。你早就應該知道的’,?！?/p>

梅耶還記得，離婚后她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,，在那里參加了一場盛大的時裝秀,。她看上去棒極了，每個人都覺得她很棒,。梅耶打電話給母親,，“我和她說，我將坐飛機來看望她,?！蹦赣H平靜地說，“好的,，（你）坐機場的巴士,，我們在鎮(zhèn)上接你?！泵芬南?，她是這么受歡迎，會有很多人想開車去機場接她到鎮(zhèn)上,。

但當她真的到達機場時,，她的母親接上了她，“仍然是坐公共汽車（來到了鎮(zhèn)上）,?！泵慨斆芬Ａ粼谝恍└吖鈺r刻，母親總會糾正她,，不是這樣的,。“我的家人教會我要腳踏實地”,，“不能夸大其詞,。”

梅耶喜歡這樣的自在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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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個好媽媽嗎,？

梅耶更為人熟知的身份是“硅谷鋼鐵俠”埃隆·馬斯克的媽媽,。同時，她還養(yǎng)育了另外兩個億萬富翁創(chuàng)業(yè)者,，小兒子金巴爾·馬斯克（Kimbal Musk）創(chuàng)辦了一家連鎖的綠色餐飲企業(yè),，女兒托斯卡·馬斯克（Tosca Musk）創(chuàng)辦了一家影視公司。

梅耶喜歡當一名母親,。她在三年中連續(xù)生了三個孩子,。養(yǎng)育孩子的經(jīng)濟負擔曾經(jīng)壓垮過她，她不得不在成為單身母親后,，一邊照顧孩子,，一邊工作賺錢,，“那時的我有些辛苦，我只想睡覺,。但是只有當孩子們都睡了之后,，我才能睡覺?！弊屗龍猿窒聛淼氖?，她不想錯過生命中那些陪伴孩子們成長的體驗和經(jīng)歷，“他們帶給我非常多的歡樂,，幸運的是他們的身體都很健康,。”健康,，她認為是人生最大的財富,。

在不同的人生階段，梅耶都在調(diào)整自己的心態(tài)和節(jié)奏,。進取心讓她一往無前,，懂得取舍，善待得失,。當她70歲的時候,，依然慶幸孩子成為自己生活的重心?！拔抑雷约耗軌蜃龅煤馨?。”她說,。但在二十多歲,、剛剛開始孕育新生命時，她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,。她只是開始想,，她的母親是怎么養(yǎng)育包括自己在內(nèi)的5個孩子的。

當她需要獨自一人養(yǎng)育三個孩子時,，她同時兼顧了模特和營養(yǎng)師的工作,，并且搬到了一座全新的城市生活。這在一開始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孤獨感,，“誰也不認識,，你會壓力很大，感到害怕,?！钡敲芬苊鞔_地知道，她必須抓住每個認識人的機會，“因為最后你會在這些人之中交到一些朋友,。你不可能和見到的所有人都成為朋友”,，“交朋友是個漫長的過程，你必須接受這一點,?！边@很困難，但是跟生活在一段痛苦的關(guān)系中相比,，她覺得新生活讓她充滿了希望。

梅耶以自己的專長和愛好謀生,。作為營養(yǎng)師,，她通過幫助一些慢性病患者改善飲食結(jié)構(gòu)獲得了他們的認可；作為模特,，她極力抓住了每一次在T臺上閃光的時刻,。她和三個孩子因此生存了下來。

她從自己身上看到了父母的生活方式,，“我?guī)缀跏前凑瘴腋改傅姆绞絹斫逃⒆拥?。我的父母一直在家中或附近工作。所以我也在家工作,?！倍芬蚕袼改敢粯訄猿止ぷ鳎⑶易尯⒆觽儏⑴c到這些工作中,。

父母教會梅耶,，無論何時都要堅持做自己，要獨立,。她從小就和兄弟姐妹們獨自上學,、完成作業(yè)、選擇課程,，“自己去上芭蕾課,、舞蹈課、鋼琴課,、做運動,。”父母很支持梅耶的選擇,，“但是他們認為我們必須得為自己負責,。”

梅耶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也是這樣的,。

托斯卡五歲的時候便開始幫梅耶接聽病人的電話,，記錄下每個來電的名字和電話號碼；金巴爾也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負責做全家的餐食,。擅長科技的埃隆則是家里的百科全書,，雖然當時他們買不起一本《不列顛百科全書》,。

“當我和三個孩子聚在一起時,，我們都會彼此支持?！彼麄儠舜嗽儐?，“什么事進展順利？什么事出現(xiàn)了困難,？”

梅耶不是一個直接給出建議的母親,。她會傾聽孩子們的想法。

最小的托斯卡一直想進入電影行業(yè),。梅耶一開始不同意,，認為這個行業(yè)并不輕松。但托斯卡很堅定,，獲得了電影學院的學位,，并且選擇以女性視角表現(xiàn)女性主題的電影。后來,，托斯卡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公司,，叫熱情亞麻（PassionFlix）。梅耶不過問細節(jié),，但她知道,，托斯卡制作了很多暢銷言情小說改編的電影，“（她通過電影）展示了女人強大的自信,?！?/p>

如今的金巴爾正面臨強大的壓力。金巴爾管理的16家餐廳已經(jīng)因為疫情關(guān)閉了四個月,。梅耶知道金巴爾必須去解決這些問題,，“當我的孩子倍感壓力時，我們在一起時會談?wù)撨@些事情,?！彼鼮楦械阶院赖氖牵鸢蜖柾ㄟ^大型的綠地晚宴進行籌款活動,，為學校里的孩子們建造更多的花園,，“這些學校的孩子們一點蔬菜也不吃，他們不知道怎么才能吃上蔬菜?，F(xiàn)在他們自己播種子,、澆水、種菜，從地里拔蘿卜,、刨土豆,，愛上了吃蔬菜?！睂W校還為此開設(shè)了營養(yǎng)課,，“這意味著他們能學到知識，然后跟家人和社區(qū)分享健康飲食的方法,?！?/p>

說到讓全世界都注目的埃隆·馬斯克，梅耶稱他為“天才男孩”,。埃隆的電動汽車,、火箭、火星探索……包括“人類跨星球生存計劃”,，每一項都讓梅耶感到興奮。梅耶不太懂這些專業(yè)領(lǐng)域,，但是她說,，“在美國大陸被發(fā)現(xiàn)之前，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?，F(xiàn)在它就在這里?，F(xiàn)在，我們也許可以去其他星球了,?！?/p>

“母親總是會擔心自己的孩子?！痹诎Ｂ蕚浒l(fā)射火箭之前,，梅耶也很擔心，她知道成功總是會伴隨著一些壓力,。她選擇無條件支持孩子們的每一項決定,。

埃隆今年5月第一次向國際太空站發(fā)射宇航員時，梅耶和金巴爾,、托斯卡一起飛去了佛羅里達,。在“點火室”，梅耶看到埃隆和所有的工程師站在一起,，直到發(fā)射成功,，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。當埃隆走過來時,，她拉著孩子們一起拍了一張合影,，對于馬斯克家族來說，這同樣也是一個令人激動而難得的時刻。

在梅耶的印象中,，大概是15年前,，一個平凡的日子，“孩子們在聊天,，我在做飯”,，她大概聽到了孩子們的聊天內(nèi)容是有關(guān)火星的，也知道埃隆一直對天文學很感興趣,，“即便在他18歲時,，我也記得幫他租借DVD”，“我?guī)缀醵家浟?，因為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”,，“他總是想要與天文學有關(guān)的任何東西。我必須跟他一起,，因為我是（當時）唯一有錢幫他付款的人,。”而埃隆也會在每一個重要節(jié)點告訴梅耶接下來要做什么,，會跟她聊一聊處在不同階段的不同壓力,。

但梅耶不會過多地介入，更不會盲目地提建議,，或給予金錢上的支持,。“我曾經(jīng)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,。我從來沒有告訴我的母親,，也不會給她打電話，說,，嘿,，媽媽，我正在承受著這些壓力”,，“（卷入這些壓力）對她來說也挺難的,。”

“我是一個好媽媽嗎,？”72歲的梅耶會問自己,。

“是的，我希望大多數(shù)媽媽都這么認為,。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些媽媽會不開心,。孩子真是一個禮物?！?/p>

梅耶想要給孩子們的最好禮物是教育,，教會他們生存的技能,，教會他們公平地對待別人，“如果你想要進步,，自己卻不努力,，這是不公平的。我們總是很努力,，讓自己值得得到生活中的那些進步,。”

“越努力,，越幸運,。這是我父親的座右銘?！泵芬f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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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不停地笑，最后笑哭了

Q：現(xiàn)在有什么事會讓你感到焦慮,？

A：我從來沒有焦慮過,。我曾經(jīng)傷心過。通常如果有人感到焦慮,，他早上都無法起床,。我曾經(jīng)接觸過抑郁癥患者。每一個早晨他們甚至都不想站起來,。我從來沒有那樣過。

但是最近,，我有感到悲傷,。我為那些失去工作的人們感到悲傷，對他們該如何生存下去感到悲傷,。我為那些生病的人,、已經(jīng)去世的人、有家人離世的人感到悲傷,。一開始,，這種感受甚至讓我徹夜失眠。我感到了極度的悲傷,。

幸運的是,，我的家人和朋友沒有感染上病毒。但同時我們也需要非常小心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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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：你在模特行業(yè)工作了五十多年,，還成為了一名營養(yǎng)師。你也提到,，你有太多工作要做了,。是否曾經(jīng)感到不堪重負呢,？

A：剛開始的時候，我對每個人都很友善,。當他們想與我見面,，或和我共事，或要我為他們做什么時,，我總會說“好”,。之后我開始變得不堪重負。有人告訴我,，你不能答應每個人的請求,。他教我練習如何拒絕。不管別人說什么,，比如說“我們?nèi)コ酝盹埌伞?，我要直接說“不”，我不必找借口,。這對我很有幫助,。我必須計劃好自己的一天，尤其是當我有了三個孩子之后,。我必須計劃好每天,，需要留出陪伴孩子的時間。但是我也需要做好工作計劃,。我真的必須要努力工作,，因為要養(yǎng)活這些孩子。同時,，我也是個有條理的人,，我是一名營養(yǎng)師，必須要準時,。我們總是井井有條,。而且，我總是會提早一點到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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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：在你現(xiàn)在的生活中,，有什么事會讓你覺得是完全無聊的,？

A：我不會感到無聊。我正在看荷蘭語,、法語和德語的電影,、電視劇，這些都是我會說的外語,。但是我不經(jīng)常練習,。

周末沒有很多采訪的時候,，我會有更多自己的時間，我會經(jīng)常聽聽這些語言,，看幾集連續(xù)劇,。這讓我的外語能力持續(xù)進步。我希望其中都沒有連環(huán)殺手,，是一部快樂的連續(xù)劇,，但是現(xiàn)在每一集里面都有連環(huán)殺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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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：你認為自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嗎,？

A：是的,，我曾經(jīng)想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營養(yǎng)師。之后我開始有了孫輩,。我想和他們待在一起,。如果你仍然想成為世界上最好的，你就沒有時間陪伴孫輩了,。我的母親在慢慢變老,，我的姐姐身體也不是很好。所以我必須花時間和他們在一起,。最終,，我把家庭放在最優(yōu)先的位置。我仍然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營養(yǎng)師,，但可能需要等一等,。

（讓我感到興奮的是，）在我67歲那年,，我參加了我的第一場紐約時裝周T臺秀,，他們之前不會讓年齡較大的模特做這些常規(guī)工作。在那里我走了很多場秀,。我在一場時裝秀上變換了六套漂亮的時裝。其中有一套極為華麗的禮服,，非常耀眼,，我很喜歡它！從那時起,，我一直在全世界走秀,。

三年前，阿里巴巴舉辦了天貓秀,，一共有150名模特,。那是我走過的最長的T臺秀。我是最后一個出場的,。大家看到我都很興奮,。我覺得他們真的很喜歡看到一個白頭發(fā)女人在走秀,。之后，所有的模特都想和我合影,。

Q：如果你準備環(huán)游世界，你會為此做些什么準備,？

A：我會把我的鞋子放進手提箱里,，因為我的腳很大，我需要穿鞋子,。我的造型師會帶上兩大袋設(shè)計師借給我的,，或是來自其他國家的衣服。如果我去中國,，我希望穿中國設(shè)計師設(shè)計的衣服,；如果我去南非，我會找南非設(shè)計師,；如果我去德國,，我會穿德國設(shè)計師設(shè)計的衣服。

不同的設(shè)計師會給我寄不同的衣服,。我穿一次后,，第二天把它們還回去。這不是很有趣嗎,？在我68歲之前,，這些事情從來沒發(fā)生過。那時候,，冬天開始的時候,，我的造型師都找不到任何人借衣服給我。現(xiàn)在他們會把無數(shù)衣服扔給我,。我身上這件衣服明天就要還回去了,。這是一件很不錯的上衣，這個顏色也很適合今天的采訪,。（編注：《南方人物周刊》采訪梅耶當天,，她穿著一件寬松而有設(shè)計感的藍白黑條紋套衫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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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：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時候？

A：哭……哎呀,，我不經(jīng)?？蕖＜词刮液軅?，我也不會真的哭,。我會因為笑得太多了而笑哭了。當我和孩子們聚在一起時,，我們總是大笑,。我喜歡不停地笑,，最后笑哭了。我會笑到眼淚都流出來,。